青岛启元学校 9.2班 陈佳音 指导教师:代玉翠
在相对柔和的温带,冬天的寒冷往往不是倏然而至。常常还艳阳当头,一阵凛冽的寒风便从你面前翩然掠过,卷起几片枯叶在树下无力地打着旋儿,寒冬便这样悄然而至。这样的天气实在是枯燥乏味,我斜倚在墙头,抬头望望带着几分阴凄的灰色天空,愈发盼望着过年。似乎只有那热烈祥和的气氛,才能将这片灰色冲散。
带着这份期盼我翻开了老舍先生的《北京的春节》,风吹动手中的书页,春节的气息迎面扑来……
春节,也称之为年。年,是从腊八节开始的。
腊八节有两种绕不开的传统美食——腊八粥和腊八蒜。腊八粥,在老舍的笔下是“农业社会的一种自傲的表现”,因为它是“用所有的各种的米,各种的豆,与各种的干果熬成的”。短短几句,足见乡下人的纯朴。腊八这天还要泡腊八蒜。“把蒜瓣在这天放到高醋里,封起来。到年底,蒜泡得色如翡翠,而醋也有了些辣味,色味双美,使人要多吃几个饺子。”家妹在幼儿园年年自制腊八蒜,其味道一言难尽,但却是甜美的年味。
腊月二十三过小年。在旧社会里,这天晚上家家祭灶王,随着鞭炮声把灶王的纸像焚化,美其名曰送灶王上天。同时向灶王爷供奉糖瓜,诚心诚意地盼望灶王爷在天上为自己多向玉帝美言几句。这样有趣而质朴的想法,不知从哪个朝代流传下来,虽未延续至每家每户,却传成了一段佳话,寄托着劳动人民的美好心愿。奶奶家的灶旁至今贴着灶王爷的画像,每每望及,温暖无比。
紧锣密鼓地忙完小年,除夕就翩然而至了。老舍禁不住感叹:“除夕真热闹。”家家赶做年夜菜,男女老少都穿起新衣,门外贴上红红的对联,屋里贴好各色的年画,每一家都灯火通明,红烛高烧,鞭炮声日夜不绝。寥寥几笔,一幅红红火火的年夜守岁图便在我的眼前徐徐展开——灯火绵延数千里,处处皆是不夜城!
入了正月,庙会便风光热闹起来,元宵节的花灯也无比醉人。现在,逛庙会、赏花灯的习俗氛围不减,甚至愈来愈浓。在我的家乡青岛,海云庵糖球会是极热闹的,锣鼓喧天、人声鼎沸的壮观场面,浓缩成了青岛元宵节的记忆。
每逢过完年,我都会生发出“箫鼓追随春社近”的激动与期盼之感。庙会还是北方居多,而南方的元宵夜却大多被漫天的璀璨花灯镀上一层斑斓的光影,最好是撑一把油纸伞呀,徐徐漫步于花灯之下,“月上柳梢头,人约黄昏后”的情思,便会湿润你我的心。
老舍先生的文笔行云流水,带着浓郁的京味儿,将我深深裹挟在春节的喜悦中。对于老百姓而言,春节是物质与精神的最好交融,是家人团聚的难得机会,是寻根祭祖的最佳时节。人们将浓郁的思乡情倾注在春节的盼望里,在灯火的光影里,诉说着对彼此的惦念。
细细想来,春节始于虞舜时期,发展至宋朝而鼎盛,至今盛况依旧。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积淀,使春节成为了中华民族的精神纽带、文化密码,深深镌刻在中华儿女的基因里。春节延续至今,许多封建习俗正被更文明、更现代的庆祝方式所取代,但这份对故乡的牵挂,对年味的记忆,对“人间可爱,灯火可亲”的烟火气的挚爱,却深印在每一个人的心中,成为牵动我们回家脚步的金丝银缕,成为触动我们内心深处的天籁之音。
风渐紧,我裹紧外衣,重新拿起书,眼神停驻在最后一句:“大家也应当快乐地过年。”默默地掩上书,抬头望向天空:凄冷的灰色不知何时已消失殆尽,一轮金红的夕阳正挂在天边,喜气洋洋地缓缓滚动着,玫瑰紫色的晚霞随之翻涌,为幽深的苍穹镀上了一层璀璨的金色光影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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